黑金真的不想加班了

“谢谢你遵守了约定,他们都不会有我好。”

【静临】Deep Silent Complete

车式小甜饼了解一下!

【真的是糖你们信我啊!这人难得没开黑啊!(·Д· )

矢车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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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做了点尝试,镜头比较凌乱


    ◇    大概有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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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从病人嘴里冒出可怕的声音:“看在上帝分儿上——快——快——让我安睡——”[1]


 




02




列车正在前行。




静雄听见铁道轰隆的声音,皎洁的月光吵得他睡不着。他想下床给自己倒杯水,看到底下的田中汤姆一直在玩手机,五光十色的屏幕晃得他眼睛有点疼。五分钟后,他想起自己正在出差,行程安排未知。




“我们要去哪?”




“还不知道呢。”汤姆回答。




于是,静雄安静地坐在前辈旁边看他玩手机游戏。十五分钟后,汤姆惊呼一声糟糕,屏幕上的黑衣服小人倒在地上。输了呀,汤姆说。




静雄凑过来看,发现那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画面:受伤的小人在地上抽搐,脸上却带着笑容。很痛啊,我特讨厌疼痛,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还来不及问一句怎么了,汽笛声将他的思绪冲散。




静雄扭过头,发现田中汤姆的眼睛红了。




——这不是他。




某个念头从静雄的脑海里闪过。


 




03




“所以?”




“所以……”




静雄把头埋在膝盖里,仿佛刚经历一场噩梦。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后背一直在冒冷汗,大脑花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出语言。我可能是看错了,他迟疑地说。




戴着平光眼镜的医生把五指埋到他的头发。




“你陷入了幻觉,并对现实大加揣测。”




“但愿如此。”




医生的呼吸打在静雄的发旋上,静雄感到头皮酥麻。这感觉熟悉又可怕,宛如电流经过了身体,他听见自己的骨头正滋滋作响。




“来说说关于你更多的事。”医生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让他好比靠上云朵做的枕头。潮湿的空气包裹着他们,静雄的颈间多了份凉意。是他?是他。一片白雾笼罩静雄的思维上,医生的手指放在他的穴位,为他做舒缓神经的按摩。




“我发现我总是一个人。”静雄说。


 




04




窗台。




树叶。




以及穿堂而过的风。




静雄站在走廊的一头,目光投向最远的教室。世界充满嘈杂声,但他周围空无一人。“诺亚把鸽子送至窗外。它没有回来。洪水退去了。”静雄拾起地上的画册,上面什么都没有画。在嘲笑声响起时,他翻到了最后一页。白纸上有个脚印。




“还给我。”




有人从他身后抢走画册。他立马转过身去追。耳边有上课铃在狂啸,他莫名地感到暴躁,为了刨根问底他什么也顾不上。本能驱使他奔跑,指引他追逐。




一路阳光烙在他脸上。好不容易停下来时,他的喉咙只发出了一个长音节,之后的内容就再也想不起来。




世界是残缺的,他想。




 


05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医生在轻笑,他的衣袖掠过静雄的脸。静雄没有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那白大褂崭新得不像话。




“有个人……有个这样的人。”




静雄的脑壳突然很痛,空张着嘴说不出话。他的语言是被谁扼杀了吗?他低头,发现是自己的双手正锁着喉咙。苍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又冷又明亮,于是他把自己埋进靠垫里。医生调整了座椅的角度,让他一百二十度斜躺。




医生的眼睛令静雄无法移开目光。是谁?两个声音同时问道,其中一个源于静雄他自己。




 


06




“你在想什么?主动约我出来的人可是你哦。”




坐在静雄对面的女高中生不耐烦地说。她的妆容很夸张,五官精致得有些虚假。静雄想她应该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低头时他发现他们两个都穿着高中校服。在杯子里的倒影里,他还规矩地保留原来的发色。




“没有。”




事实上,他也不知自己在为什么事神游。在柜台休息的咖啡店员把音乐换成更为舒缓的爵士。while i'm alone and blue as can be,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静雄下意识讨厌这首歌,无比讨厌。在两人沉默的三分钟后,女高中生不再反复看自己的指甲。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椅子被吱呀一声拉开,割开静雄的思绪。烦躁,烦躁。静雄想要扯下自己的领结,没有名字的女高中生拎起包朝店门外走去。




“等等。”




“哈?”




女高中生回过头来,她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07




“你想要什么?”




医生问他,语气里带着六分嘲讽,三分尖锐,剩下一分是复杂不明的疑惑。静雄试图抬手拉下医生那该死的口罩,可他发觉自己的四肢软弱无力。抵抗一番后,他垂下了手臂,医生按住他的虎口。




“平静的生活。”




静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咬牙切齿。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缺一个对的人。”




医生突然笑了,“爱人?”




“不是。”






08




雨水倾倒城市。




这次静雄平安地躲到了屋檐下,前面有不少人撑伞经过,雨水溅到了他的裤子。空气中传来极不愉快的咳嗽声,静雄转过头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一段遥远的记忆被小心翼翼地牵扯出来。少年人难得的细腻在狭小的空间展开。他依然觉得很冷,冷到牙齿发颤,平日里他从不会发觉这个,如果不是旁边多了一个人。




“再不找条干净的毛巾披着,你会冻死哦。”




静雄终于想起自己在高中时丢过一件喜欢的外套。那种东西,就算当面扔过去也不会收到一声谢谢,但他为什么还是这么做了?静雄踢开脚下的汽水罐,从下水道里传出雨水灌入的声音。




然后,他的肩胛骨也开始痛了。




 


09




医生的手移到静雄的脖子上,冰凉使人获得一瞬间的清醒。静雄不自觉骂出某种节肢动物的名字,医生咯咯地笑。




“吵死了。”静雄说。




“你得绝症了。”




“鬼话连篇。”




“我可不是在胡说八道哦。”




“是传染病吗?”静雄没好气地说,医生在挠他的掌心,而他不能把对方拉下来。从小他连感冒都没得过,怎么可能就败在医生的手里。




“我可不会拿诊断结果来骗人。”




静雄看到医生捂着肚子弯下腰,眼角有晶莹的东西。他在笑吗?还是在哭?你啊,医生指着他,说出一串他听不清的话。


 




10




“我很不爽。”




静雄捏紧了拳头,如果不是友人的阻止,不出三秒他的拳头就会打掉眼前人亮白的牙齿。他总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怒不可遏,原因八成都是某个人带来的。




“你又在搞什么鬼?恶趣味也要给我适可而止。”




“你前段时间不是向新罗抱怨没能好好过上高中生活吗?我在帮你解决青春的烦恼,这次委托是完全免费的哦。”




“谁委托了?”




在一旁看他们拌嘴的友人没有正面回答,“我就随便和他打了个赌,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做嘛。”




“下次我换个更合你口味的?女孩子不满意的话,男生怎么样?我听说四班那位呆头呆脑的眼镜男很在意你。”




“……你给我滚出我的生活。”




 


11




“一切如你所愿。”




医生的额头几乎要贴上他的后颈。




“我的瓦尔德马先生[2],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在梦中寻找安宁,二是醒来面对地狱。”




“哪来的安宁?”




“对你来说,安宁不正是平静如水的普通人生活吗?”




那瞬间静雄犹豫了。是的,他无比渴望没有人打扰平静的生活。很多时候他是条搁浅在在岸上的鲸鱼,人人用惊恐的眼神看他,殊不知他痛苦至极。这么讨厌我的话就别来打扰我啊,他张着嘴巴发出无声的呐喊。而人群中有个突兀的小男孩,他站到离他最近的地方,拉着他的鱼鳍说你不要回到海里去。




男孩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可他的手却紧抓着他不放,哪怕浑身都被海水打湿。时间一长他发现男孩尽管嘴上还小心翼翼地保留骄傲,实际上却是在用眼神哀求他。于是他从一个庞然大物变成了人。




“看吧,果然是这样。”医生松开了他的手,静雄的虎口还残留着被攥紧的余痛。口罩挡住医生的表情,仅露出的眼睛里有东西正在坠落。




“死跳蚤。”




静雄一把拉住了医生。


 


 


12




要是某某不在就好了,静雄说。




新罗在旁边偷笑。




“他要是真离开池袋,这里最挂念他的人是你。”




不知是谁在他旁边啧了一声,还把他带来的橘子汽水全都喝掉。“不喜欢就别动我的东西啊。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上面有贴便签的。”静雄只从对方手里夺回了空瓶。




“哈?你说什么?”对方轻轻打了一个嗝,咫尺之间有甜味在荡漾。静雄别过脸去,目光回到自己的画上。然后他听见对方在笑,原来他的纸上多了潦草的V字手势。可恶,他已经来不及重画了。




这时新罗发话了,说:“折原画完作业赶紧来帮忙,老师说我再交不上素描,这学期的考试就不能过了。”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告诉你静雄在画什么。”




“谈判决裂。”




“你明明好奇得要死,刚刚还往静雄那边瞄。”




画架在争执中倒塌。原本作为被波及方的静雄成了混战中的主角,一手制服一个。新罗喊痛痛痛,我只不过多嘴问了句而已,于是静雄放开了他。某人也趁机逃得远远的。静雄被用美术刀划伤了手,但他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死跳蚤你踩在我画上了!”




静雄在众人的目光下愠怒,掀掉了其他两人的画架。站在画纸飞舞中的人有一双红色的眼睛,那我帮你画啊,他的语气稀松平常。




事后,静雄便再也找不到那张印有脚印的半成品。


 




13




“我差一点就能杀死小静。”




医生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跟告诉静雄他得了绝症时的一样。




“你不是新罗,别老穿着他的衣服在我面前晃。”在静雄说这话时,医生拿下了平光眼镜。静雄拉出他的衣角,摸到白大褂底下极不合身的旧外套。




“瓦尔德马先生只要一直待在梦里,就永远不会死去。”医生叹了口气,“一旦他醒来,他全身就会腐朽。即便这样,他还是要醒来吗?”




“要。”




“你是受圍虐圍狂吗?”




“那个世界没有你。”




医生淡淡地说:“是你说的,要我滚出你的生活”




静雄一一拔掉插在身上的输液管,那些细长而又透明的线快要将他的四肢缠绕。他数不清自己做了多长的梦,此刻每个梦里被刻意抠掉的细节像海潮一般推着浪花与光点向他袭来。他扯下医生的口罩,医生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会把你从暗处揪出来。”




“可是我很痛啊,小静。”医生捧着他的脸说,“我特讨厌疼痛。”




 


14




教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教师,同学,美术作业像是被水晕泡后彩墨,被稀释得无影无踪。穿不合身的旧外套和红T恤的少年坐在桌子上翻画册,特地把夹在里面的某一幅扬起来。




“你看你都画了什么。”




是你啊,静雄大步跨上前去,把少年从课桌上抱下来。接下来他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如果不回应以更激圍烈的吮圍咬,对方会得寸进尺。他的手指几乎要刺进少年的皮肤,少年在他耳边发出呜咽声。他始终没有扒下对方滑稽的旧校服,任由对方吸着他的手指,透明的津圍液滴到两人的衣服上。静雄更想吻他蒙上水汽的眼睛,用舌头卷起他眼角滑落的星辰。




很痛啊。




膝盖被狠狠地踢了下,于是静雄换了种方式帮少年做扩圍张。少年故意咬着他的前胸,好让他分得相应的疼痛。于是他丢盔弃甲长驱直入,突进黑暗的深海。少年的指甲划破他的腰肌,发出欢圍愉的声音。




临也?临也。静雄呼唤少年的姓名。少年的身体吞圍纳他多年的欲圍望,翻云覆海之际俯下身吻他。阳光照进玻璃窗,他们和他们的青春融在白纸、画架和橘子汽水里。


 




15




病人在梦魇里挣扎,他朝着天花板喊:“快——快唤醒我——快——我告诉你我死了!”[3]


 




16




泛着绿光的屏幕上,一切数值恢复正常。医疗人员们欢呼实验成功,医生意兴阑珊。他摘下护目镜,结束一场漫长的睡梦引导。助手问他要不要做更详细的纪录,他说不用。




“你就不想知道实验品做了什么梦吗?我记得他是你的老同学,你们还蛮有渊源的。”




“没兴趣。”




“不过我真的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活过来的?看数值好像还没有什么后裔症。”




折原临也打着呵欠,瞟了病床上的平和岛静雄一眼。




“这可不一定。”




我让他得绝症了。




——以我为名的绝症。




-end-




[1][2][3]皆是源自爱伦·坡的短篇《瓦尔德马先生病例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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